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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紅白喜事(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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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夢並沒有阻攔趙周正。

不僅是因為她打不過, 也因為葉隱玨有選擇的自由。

平心而論,破曉確實比他們這支“游擊隊”要好。

而且莊夢心中對趙周正始終是有幾分內疚的。

畢竟是她一聲招呼都沒有打,直接在副本裏就宣布了自己離開破曉的事。

事後她想把破曉配給她的武器【雙蝶】還給破曉, 趙周正也沒有收。

他說這個武器是他為她下本打來的,就是送給她的禮物, 沒有道理送出去的禮物要收回來。

而且……

趙周正真的是一個沒得挑的好人。

當年的事明明不是他的過錯, 他卻一直放在心上。

說是因為他們的疏忽才導致莊夢現在這樣,說雙蝶就當做是一點點賠償,讓他稍微心安。

還有, 他說如果莊夢有需要的話,還是隨時可以找他。

他能幫的會盡量幫。

但葉隱玨並沒有直接答應下來, 他只苦笑了聲:“那個,趙會長,謝謝您的邀請, 我需要點時間……”

趙周正表示理解:“你慢慢想。”

他一眼就看穿了方銹他們的意圖:“畢竟方銹他們進來,應該也是想要拉你進他們的隊伍。”

葉隱玨看向莊夢, 莊夢偏頭看他,微微頷首,大方承認:“我們需要你。”

沒有太多的話語, 就這麽五個字,莫名又有點擊中葉隱玨的心巴。

雖然經歷了那麽多,但他也只是個很簡單的青年。

葉隱玨知道破曉的抱負,畢竟他也是個公會玩家,可他志不在此。

比起結束游戲世界這種宏偉的目標, 他想他應該會更喜歡簡單點的。

比如——

滅了影子公會。

滅了公司。

這個簡單點的要做到很難, 葉隱玨知道。

但他也清楚如果影子公會、公司一天不倒, 他就永遠得不到自由。

不過葉隱玨也沒有給莊夢回應, 他只是輕嘶了聲,抱住了自己的腦袋:“救命,我第一次知道我這麽搶手,我現在相信我B+的幸運了。”

哪怕他的內心是悲傷的,他面上也還是習慣嬉笑:“兩位,讓孩子想想吧。”

莊夢當然沒意見,畢竟招攬這事不該她來做,該讓方銹來。

那家夥,可是洗腦的一把好手。

在她腦子裏的副人格:“餵!你不要老是在心裏說我哥哥壞話好嗎!小心下次我不幫你了!”

主人格極其淡定地回覆:“我也可以當著他的面說。再說你現在出來基本上都不是幫我,而是幫他,你確定你不出來了?”

副人格:“……”

她氣得胡亂咬牙:“啊啊啊啊啊啊!”

主人格逗了她一下後,就沒有再理會,因為他們現在還在副本裏。

有一個穿著打扮和莊夢很像的少女走了過來,她長相溫婉,還有點嬰兒肥,一雙漆黑的眼睛純凈又簡單,透露出幾分不谙世事。

此時她微蹙著眉,眉心是好像化不開的憂愁,看著就讓人莫名揪心。

而莊夢他們腦子裏幾乎是同時受副本身份影響,立馬就明白了這人是誰。

本次副本的主角,還未出嫁的新娘子——阿婧。

阿婧見到他們,也一副熟識的模樣:“阿夢,你也在啊。”

她走進來,沖葉隱玨道:“阿玨哥哥。”

頭一次被這麽喊的葉隱玨覺得很奇異。

他不僅沒有起雞皮疙瘩的感覺,還莫名對阿婧升起了幾分憐惜——

這副本身份buff的效果恐怖如斯!

阿婧坐在他們面前,一雙柳葉眉蹙起來的模樣都是那麽剛好得惹人憐愛:“我今日又與阿爹說了,阿爹還是不肯,還罵了我好一通,說我不懂事。”

什麽不肯?

莊夢他們腦子裏沒有浮現意識,看樣子是要他們自己尋找故事。

但前置劇情給足了線索,這也太好猜了。

所以莊夢輕聲道:“沒關系的,我們還有時間。”

她這話說得巧妙,還順便打探了一下阿婧究竟是什麽時候出嫁。

只聽阿婧深深嘆了口氣:“哪兒還有時間啊,半月後我便要嫁與那……阿爹真是好狠的心啊!我明明是他的女兒!”

莊夢和葉隱玨不動聲色地對視一眼,決定沈默以對,裝作和她一樣憂愁,還有幾分憤懣。

阿婧便繼續說:“要是阿娘還在就好了,阿娘最疼我了。”

她擡眼看向葉隱玨,眼眶隱隱發紅:“阿玨哥哥,我真的不想嫁給他。若真像你說的那般……那我要怎麽辦啊。”

葉隱玨想起了自己的演繹小提示。

所以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你放心,我會幫你的!”

莊夢也柔聲道:“阿婧,我也會幫你的。”

她拿到的身份是【村民】,這兩個字看上去簡單,但是前置劇情的內容和阿婧息息相關——

【你是藏零村的村民,最近你們藏零村要辦喜事,是你從小玩到大、最好的朋友阿婧要出嫁了。這個消息對你來說很突然,對村子裏來說也很突然,但村長的態度很堅決,似乎已經徹底沒有回旋的餘地。

阿婧出嫁對於小小的藏零村來說是件大事,故而在巫師選好了良辰吉日後,大家就忙著張羅了起來。】

【演繹小提示:你和阿婧雖不是親姐妹,卻情比金堅,勝過親姐妹。】

這也就代表著莊夢不可能看著阿婧難過傷心,阿婧不想嫁,她的身份就會幫阿婧攪黃這次婚禮。

只是不知道……

阿婧到底是嫁給誰?

趙周正也學著貓叫了聲,只是叫出來的嗓音十分嘶啞,聽上去讓人懷疑這究竟是不是貓叫。

葉隱玨都差點說要不趙會長您還是別叫了,結果沒想到阿婧好似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只破涕為笑:“還有你們站在我這邊就好。”

她摸了摸趙周正的貓腦袋,神色柔和:“還有靈貓,也謝謝你。”

阿婧道:“有你站在我這邊,我一定能成功的吧。”

三人同時觸發演繹任務。

【觸發演繹任務:阿婧】

【任務詳情:你們的好友阿婧似乎陷入了危機,時間雖然不緊迫,但俗話說得好,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是與整個村子為敵?阿婧只能向你們求助,希望你們能夠幫她一把。】

葉隱玨沒有什麽反應,但莊夢覺得這個任務有點奇怪。

可要她說哪裏奇怪,她一時間也說不太上來。

那頭又有人跑了過來:“阿婧!你阿婆尋你嘞!”

阿婧便只能起身,看向他們:“阿玨哥哥,阿夢,我們回頭再討論,我先去應付阿婆,免得她起疑心。”

兩人說好,阿婧離開後,葉隱玨翻了一下自己的行李。

雖然這村子看上去很古代,但是按照他的身份和他身上的穿著來看,這不是古代背景。

只是一個落後且封閉的山村。

還有……

趙周正解釋道:“我的身份是這個村子裏的靈貓,是巫師養的,好像有些特殊能力。”

葉隱玨心說還有這是個靈異山村。

他翻出了自己的手機,發現是翻蓋手機,又看了看包裏其他的東西。

MP3、漫畫雜志……雖然這個副本的時間大概不是古代,但也不會是接近現實世界這幾年。

因為翻蓋手機真的有點久遠,要知道現實世界就在上周才出了全新的智能機器人,真正的家政機器人。

除了個頭有點大、長得有點太機器人,且貴費電以外,哪哪都好。

葉隱玨打開翻蓋手機,俗套劇情並沒有出現,手機不僅有信號,還有電。

而且雖然這村子看著好像很窮,但其實是用電的,不是什麽只會用火的古人。

葉隱玨還可以給手機充電。

手機屏幕上的照片是阿婧,葉隱玨覺得這張照片是偷拍的。

因為夢想是做個愛豆,所以葉隱玨對攝影也有點研究,這張照片從構圖和光影還有結合翻蓋手機能夠做到的照片清晰度來看,應該是偷拍的。

照片裏的阿婧捏著裙子,光著腳丫子,在清澈的河水裏似乎是在踩石子玩。

她的頭發垂落,遮掩住了大半張臉,讓人辨不清她的神色。

但是陽光灑落在她身上,讓她看上去祥和又溫婉,如同畫一般美好。

葉隱玨看了看自己的信箱,大多數都是沒什麽用的,但他發現有一封存在草稿箱裏沒有寫收件人的信。

【她很漂亮,如果這世上真的有神,大概就是她的模樣。

如果她是神,那麽我願意在她的腳邊匍匐一生,永生永世信仰她。】

葉隱玨:“……”

謝謝,兄弟,逼我接感情戲是吧。

葉隱玨嘀咕:“愛豆不能談戀愛啊。”

莊夢瞥他,語氣輕柔:“你還挺有職業素養。”

葉隱玨拍拍胸脯:“那是。”

莊夢:“但是一看阿婧和你就有什麽,她看你的眼神……嗯。”

葉隱玨呲牙:“我也看出來了。”

他們說話間,又有個黑黝黝的男人跑了過來:“阿夢,你怎的還在這?黃婆婆找了你好久嘞,銹坊裏忙不過來啦,你還不快去幫忙?!”

莊夢的腦海裏也浮現了去銹坊的路,故而她只好起身:“來了。”

她應完後,還想跟葉隱玨說句話,那男人又對葉隱玨喊道:“阿玨,來幫忙削竹竿啊!”

葉隱玨:“???”

他不是個外鄉人、客人嗎???

莊夢也有些奇怪,瞥了葉隱玨一眼,帶著點疑惑,葉隱玨回了個很懵逼的神色。

趙周正舔了舔爪子,看了看莊夢,又看了看葉隱玨,最終決定跟著莊夢。

然而他在半路,就被手持黑色木制法杖的巫師給拎起,抱在臂彎裏抱走了。

那巫師的法杖上掛著許多看上去像是破布的條條,有著各式不同的花紋,配上乍一看簡陋,但其實細細看去就能夠看暗紋與制作的獨特的造型的木杖,確實有幾分神秘感。

只是這巫師看上去並不老,也沒有什麽影視化標志的樹皮臉、大胡須,甚至看上去還有幾分年輕。約莫三十左右。

長得說不上風流倜儻,也是有點小帥。

皮膚是很健康的麥色,趙周正在他的臂彎裏也能夠感覺到衣服底下潛藏的肌肉力量。

趙周正被抱回了巫師的住所。

怎麽說呢,這裏真的很巫師。

屋子外面整體和別的屋子沒有什麽區別,但是屋子裏面擺放了許多各式各樣的石頭,上面還鐫刻著銘文,那些銘文乍一看是黑色,但細細看透著點紅。

像是血液放久後變了色。

而巫師的屋子裏也是充斥著一股香味,那種香類似於香火,但卻又不完全是香火的味道。

趙周正說不上來這是種什麽味道,但他知道這個味道是代表著什麽。

是祭祀的味道。

趙周正曾經在別的副本聞到過。

他被巫師放到了一個粗制濫造的木籠子裏,趙周正沒有反抗,因為他想看看巫師要做什麽。

結果是——

巫師什麽也沒做,就給他手把手餵了半個小時的肉。

你還別說。

還挺香。

而葉隱玨那邊,一開始也想過削竹竿這事是不是會發生什麽,但在那個黑皮男人阿勇的教導下,他發現真的只是削竹竿。

是備嫁用的東西,需要他們挑選出形狀最好最漂亮的竹竿,制成一個個竹筒,再穿上“喜繩”,掛在新娘子的花轎上,發出碰撞聲。

葉隱玨頭一次聽這種婚俗,不由納悶:“為什麽啊?”

阿勇的表情登時就變了。

不是黑臉,只是他有點支吾:“哎,這不就是因為……怕別人認錯,搶了去。”

葉隱玨:“???”

所以到底是因為什麽啊?!

你們藏零村能不能有個人說人話的?!

再說莊夢那邊,就更加簡單了。

按照藏零村的習俗,新娘一身從蓋頭到嫁衣再到鴛鴦鞋,裏裏外外、從頭到腳,都得自己做,但其他東西就要村裏的鄉裏鄉親出力。

這寓意著一種祝福。

莊夢這邊目前就是編喜繩,喜繩寓意聽著吉利,至少莊夢在學的過程中聽領頭的黃婆婆一遍遍念叨是吉利的,她唱的是首歌謠,大抵意思是她們把最美好的祝福編在喜繩裏,再將喜繩送到神明面前過目,染上香火氣,祝新嫁娘得神明庇護,和和美美、舉案齊眉。

但喜繩的顏色就有點詭異了。

用的是紅色和綠色,而且還是暗紅色和暗綠色,這兩個顏色配在一起,再加上一些動物的牙齒、骨頭串上,說是習俗,莊夢覺得更像是一場祭祀。

尤其……

莊夢掃了眼擺在旁側看上去有些掉漆的木制神像,還有擺在她們腳邊的純銅香爐,香爐的造型很簡單,但她落座時,黃婆婆就千叮嚀萬囑咐說不能踢到香爐。

這真的很像是什麽儀式啊。

《紅白喜事》……

阿婧是嫁給亡者嗎?

等到三方再度聚首,在共享信息前,葉隱玨先問了個很重要的問題:“你倆有看見方銹嗎?還有那個高危玩家?”

趙周正舔了下自己的爪子:“沒有。”

莊夢倒是不怎麽擔心,只是也搖了搖頭:“是挺奇怪的,按理來說都半天過去了,以方銹的性格,這個副本應該已經被他翻個底朝天了。”

時間回到進入副本前。

因為時間過於緊急,方銹根本來不及多交代兩句,就直接讓解行水和莊夢先跟他進游戲。

雖然解行水對於救人真的不熱衷,但方銹開口了,祂就一定會去做。

——哪怕以方銹的本事,就算有人要和他搶人,他也多半能給人拉攏過來,導致他身邊又多一個人,祂會為此感到不悅。

人們常說人是矛盾的生物,但其實神也是。

只要擁有感情,就會矛盾。

方銹進入初始空間聽完副本須知後,就開始聽身份播報。

而在這裏,是他和靈能聯系上的空間,就像是現實世界一樣。

但是靈沒有出現,方銹也沒有找他。

【玩家方銹,您本次副本的角色身份是:巫師】

方銹揚眉,登時來了興趣。

巫師欸!

聽上去就很好玩啊!

他一開始看見《紅白喜事》的時候還在想這該不會是個捉妖本吧,現在看到巫師,登時覺得整個本都充滿著神秘且中二但讓人狂喜的色彩。

【下面為您播報前置劇情】

【你是藏零村的一名巫師,守護藏零村多年直至無法守護。】

方銹等了三秒,等來了一眨眼一睜眼的一片漆黑。

方銹:“?”

他甚至還來不及感慨前置劇情就這樣,總共才二十三個字,就感覺到自己所在的空間不僅逼仄,還沒有空氣。

他倒是不需要呼吸,可問題是……

他身上壓了個人。

又或者說是神。

這地方不知道是哪兒,一片漆黑,一點光線都沒有,就算是方銹也看不見,但不妨礙他能夠聽見。

解行水的心跳聲頻率和別人是有點不一樣的,祂身上也帶著一種很獨特的氣味。

說起來和祂的形象不太符合,但確實是清苦中帶著絲絲甘甜,是屬於清新且冷的味道。

很好聞。

方銹進入副本時,雙手就是交疊著放在自己腹部上,又或者說胃部上。

是一種很平靜地、像是屍體的姿態。

但解行水是抱著他的,他能夠感覺到祂的手穿過了他的脊背、腰後,祂的腦袋埋在他的頸窩處,冰冷得像具屍體——解行水的體溫一向如此。

解行水抱他的感覺和祂作為洐的時候抱他的感覺不一樣,雖然是同樣的冰冷,但沒有那種沈重到好似天都在朝他壓下來的感覺。

大概是因為解行水現在被祂自己塑造的似人的軀殼束縛著。

可,真的很冰。

所以方銹輕呼出了口氣:“進來了就別裝死,離我遠點。”

解行水沒動,只輕笑著示意方銹:“你可以試著擡擡腳,我願意讓點位置給你。”

祂語畢,真的努力地往旁側擠了擠,讓方銹有一只腳的活動空間。

方銹擡了,然後他曲膝時,甚至還沒曲起來,膝蓋就頂到了什麽東西,發出了一聲沈悶的聲響。

方銹:“?”

解行水的聲音從方銹懷裏飄來,有點悶,但帶著無盡笑意,昭示著祂現在心情極好:“你現在胸膛每一次的起伏,都會讓我的背後稍微碰到一點蓋子。”

屈膝都做不到,踹開就更加不可能了,根本就沒有發力的地方。

而且因為解行水抱著他,空間過於逼仄,解行水也沒有辦法把手抽出來,因為祂稍微動動手,肩臂就碰到了兩邊——方銹也沒有辦法。

要施展縮骨功,也得先給他空間施展,縫隙都沒有多少的地方,方銹根本就沒有辦法去“扭曲”自己。

方銹有點麻。

他示意解行水:“你挪一挪,我們側著。”

總得想辦法出去啊!

解行水沒動,只笑吟吟的、似是呢喃般:“這我不趁火打劫,好像說不過去吧?”

方銹:“?”

他不知道解行水能不能看見他的表情,但不妨礙他微微一笑以示警告:“不怕我出去弄死你是麽?”

這個副本的方銹不知道為什麽是長發,就墊在方銹身後、握在解行水手裏。

而且長發還被一個金屬制的東西束著,方銹覺得硌,但說實話解行水的手在他背後也挺硌的。

解行水摩挲著方銹的發絲,被方銹壓在背後的手亂動得真的讓方銹很想給祂砍了。

解行水輕聲:“我想了想,如果和你在這裏關到世界毀滅,也挺好。”

剎那間,危險的氣息在這逼仄的空間彌漫開來。

方銹的目光有點冷,嘴角卻是勾起,唇齒間溢出一聲冷笑:“又不裝了是吧?”

解行水很是無辜:“方銹,我從沒裝過啊。”

方銹沒有反駁,祂確實沒有裝過。

祂對他的欲望一直都是赤裸的。

“別忘了是你自己輸了賭約。”

方銹提醒祂:“雖然不指望你講信用,但你毀約也太快了吧?”

解行水輕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說:“可這真的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如果你是我,你也不會放棄這麽好的機會吧?”

祂朝思暮想的人就被祂禁錮在身下,他無計可施,可祂只要舍棄這具軀殼,就可以占有他、得到他。

方銹無法反駁。

但他知道解行水不會這麽做。

祂就是在逗他。

他們骨子裏,是一樣的惡劣。

所以他問祂:“你到底想表達什麽?”

解行水低笑一聲:“想表達我其實也沒有那麽卑劣。”

祂抱著方銹,憑借著自己傲人的臂力和腰腹力量帶動著根本沒有辦法動作的方銹翻身,讓他們能夠側著。

側身後,他倆的肩臂都抵在了上下,身體更是完全貼在了一起,根本沒有再多的空間了。

解行水的額頭抵著方銹的額頭,鼻尖也交錯著、挨著,說話時呼出的每一道氣息都是那麽冰冷,甚至於他們的唇都因為細小的動作傳來若有若無的觸感。

解行水說:“你看,我真的很‘乖’。”

方銹沈默了十秒。

他和解行水在黑暗中對視了十秒。

最後他忍無可忍。

“解行水,你把跟八爪魚似的纏住我腿的腿放下去再說這話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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